第171章 故意替你挡箭

  苏晚昭大口喘息着,胸腔剧烈起伏,却仍断断续续道,“怎么了……沈清澜不是告诉过你了?很意外么?”

  微末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沈清澜说苏晚昭在床榻底下藏了东西,竟然是母亲的双蝶簪?

  她不明白母亲的双蝶簪究竟有何用处,苏晚昭不但要偷偷将它拿走,还处心积虑地带进宫,藏在了床榻底下?

  “你为何要藏母亲的遗物?”微末质问道,“你当初救我,难道是为了这个?”

  苏晚昭一笑,刻意避开不作回答。

  可微末竟从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狡黠。

  她心中一凛,苏晚昭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她?

  看苏晚昭如今的样子,应是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想法。

  微末转身往外走,她要亲自去延福宫取回母亲的簪子。

  苏晚昭却在身后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叫、叫春溪进来,我要走得体面些......”

  微末并未理睬,径直带着阿乔出了门。

  春溪正在正殿里的暖炉旁暖手,忽然透过半开的窗扇看到微末疾步离去,心里一惊,她以为苏晚昭咽了气,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可待她回到苏晚昭面前,却看到主子正脸色铁青地杵着榻沿,面上露出与憔悴病态十分不符的阴险之色。

  “娘娘?”春溪小心地问。

  苏晚昭最后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她走了么?”

  春溪没来由就是一抖,此时的丽妃看起来面色灰败,像死人一般,“贵妃吗?走、走了。”

  “走得好。”苏晚昭颈间突然暴起青筋,“你,马上去请陛下,就说我有事关贵妃性命安危的要事禀报。”

  春溪缩着脖子往后退,“娘、娘娘,陛下他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跟奴婢来……”

  “不来?”苏晚昭眼中泛起一股阴狠,“春溪,你若请不来陛下,待本宫故去,就留下旨意要你陪葬!”

  “什…什么……”

  “还不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

  半个时辰后。

  当卫骁果真在延福宫床榻下的暗格中取出那支真正的双蝶簪时,微末的指尖都在发抖。

  簪子上双蝶翅羽底部,竟刻着细小的南狄文。

  襄南与南狄接壤,她自幼在襄南长大,自然认得南狄文字,只是太过复杂的却看不懂,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些字究竟什么意思。

  微末心底阵阵发凉,为何她幼时竟没发现?

  母亲陪嫁的簪子,怎么会有南狄字?

  她一时有些恍惚,竟分辨不出,这一枚双蝶簪,究竟是不是真的。

  与此同时,仁明殿偏殿。

  殿外冷风呼啸,殿内却静得可怕。

  赵晏负手立在窗前,玄色龙袍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眉峰紧蹙,眼底压着一层厌烦的薄怒。

  若非春溪禀报说苏晚昭有关微末性命安危的要事,他绝不会踏足此处。

  苏晚昭素来与她不睦,多半会是挑拨。

  但事关她性命安危,他宁可信其有。

  苏晚昭此刻正瘫在床榻上,面色比方才瞧着更加灰败了些许。

  她见赵晏进来,还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帝王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陛下……”她声音嘶哑,手指死死攥着被角,“臣妾时日无多,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赵晏眸光微沉,“说。”

  苏晚昭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微末她......一直在偷喝避子汤。”

  赵晏眉梢微动,冷笑一声,“你何时对她的起居习惯如此了如指掌了?”

  “陛下!”苏晚昭被赵晏一句话挑得激动起来,“你就那么相信她?可知她的本来面目,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陛下每次留宿离开后,仁明殿的小厨房都会传出一股苦药味,臣妾住了两日,那味道就悄悄弥漫了两日。”

  “陛下不如细想,微末她身体从无病症,为何要喝药?又为何每次都在侍寝后?您猜,那药会是什么?”

  赵晏背着身子,指节在袖中轻轻碾着,她…每次侍寝后,殿内都会飘出苦药味?

  帝王不愿再想,沉声说道,“丽妃,污蔑贵妃是何罪名,你应当清楚。”

  “臣妾已是将死之人,何必说谎?”苏晚昭呛声道,紧接着又剧烈咳嗽起来,“陛下何必嘴硬?她一直未有身孕,难道不是铁证?”

  “这种事,除了陛下,恐怕没人会知晓得更清楚了吧!”

  赵晏抿着唇,出奇地没有反驳。

  帝王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看向窗外的眸底却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复杂。

  她…在喝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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