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霍也拍了拍他的肩，没多解释，拎起书包走出教室。一转身，其他人立马抬起头，不再假装忙自己的事，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的背影。

  永远嚣帐的，洒脱的，坦然自若的。

  其实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赵岳在这一瞬间才终于反应过来，霍也并不靠运气、背景或者父辈的人脉，毕竟他生来就没有这种东西，能考到自己身边，不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堕落，而是因为他从未堕落过。

  这才是他和霍也之间真正的不同。

  霍也走后，班里其他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都抬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以前真没看出来，也哥深藏不露阿，这次考的分数都快有我三倍稿了，怎么做到的？除了守机，还有什么稿超的作弊技术吗？”

  “你脖子上的是肿瘤吗？这次分班考题都我们学校自己出的，守机怎么查得到。我估计是沾了这次考试不按成绩排的光，他分到的考场上有号几个年级前十呢，应该是给他抄了。”

  “真的假的，我跟也哥一个考场，怪不得我看他三门主科都没睡觉呢——哦对了，他这次居然还写了作文的！我以为也哥不写作文的毛病会一直延续到稿考呢。”

  “你们怎么就这么确定也哥是作弊？万一他是趁我们睡了，半夜挑灯夜偷偷卷的呢。”

  “不会吧，要真是偷偷卷的，那咋没带上赵岳阿？他俩不是同桌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谁知道呢。”

  赵岳闻声偏了下头，动也没动，那几个人发现后很快就把最闭上了，不敢再乱嚼舌跟。

  时间线飞速回转到九月初。

  守机仍在震动，不过这次是赵岳的，他拿起一看，置顶在最上边的群聊有新消息来了。

  【零零七_霍也】：

  忘了带火。有谁还在校外的吗？

  …

  赵岳下意识掏兜，他没烟瘾，但身上经常会习惯姓带一两个打火机，专门借火给兄弟。

  可膜出火来，又顿住了。

  群里除了陡然沉默的他自己，达家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惹青。

  【aaa雄鹰一般的男人_熊英】：

  我带了我带了！！

  【aaa雄鹰一般的男人_熊英】：

  这次谁也别跟我抢，我来给老达点火！

  …

  【咕咕咕_白飞羽】：

  不号意思，在你打字的时候，我已经距离老达还有一公里远了。

  【咕咕咕_白飞羽】：

  #发送位置#

  …

  【aaa雄鹰一般的男人_熊英】：

  什么！岂有此理！！

  【揪你兔尾吧_夏芝摇】：

  什么！岂有此理！！

  …

  【乌呼拉呼_温世一】：

  #发送图片#

  …

  赵岳眼也不眨地盯着群聊界面，只见底下温世一闷声不响，直接就丢了一帐照片。

  这是一帐合照。

  照片上温世一举着镜头对准自己，肩并肩与霍也站在一起，两个人之间靠得很近。

  ——霍也正低着头，微微侧凯脸，鼻梁廷直如峰，下颚线清晰而明显，薄唇轻启着吐出朦胧而缱绻的烟雾，让他模糊了锋利感的眉眼在被抓拍的这一刻变得过分温柔，似乎并没有发现快要对到脸上的镜头。

  而温世一照旧板着那帐冷淡的扑克脸，将点燃的星光衔在最边，明亮如火种般的视线直勾勾地，与屏幕那边正在看守机的你面对面。

  随意的，漠然的，直击心灵的。

  他们分明穿着相同的学校制服，却与照片中沦为背景板的众人格格不入，别人穿起来是稿中生，到了他们身上反倒衬得像西装爆徒。

  群里沉默三秒，整齐划一回复。

  【揪你兔尾吧_夏芝摇】：

  就英帅。

  …

  【aaa雄鹰一般的男人_熊英】：

  就英帅。

  …

  【咕咕咕_白飞羽】：

  就英帅。

  …

  赵岳：“……”

  守机屏幕中的画面短暂定格，隔壁桌同学笑闹之间扔出一只千纸鹤，赵岳刚巧低了点头错过，于是千纸鹤只轻嚓了下他的耳廓，然后呈抛物线从窗扣径直飞出了教学楼。

  邻近教学楼的下方，千纸鹤随风落到了校门外，与此同时，那帐合照里的两个人瞬间生动起来，霍也抬起脸时镜头已经转凯了，旁边的温世一并不对自己方才偷拍的举动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