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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眼睛又红又肿,小心翼翼开口,“婶婶不比我年长多少,若是一个人在山里无人发现,怕是凶多吉少。”

  梁复安抚道,“爹爹已经派人去寻,夏儿放心,你婶婶会回来的。”

  父子三人在房间中沉默不语,梁复对梁乘风使了个眼色,“天色不早了,带夏儿下去休息。”

  “是。”

  半盏茶的时间,梁乘风再次推开梁复房门,“父亲。”

  梁复用手抵在额角,眉头一时也不曾松开,“你二叔死得突然,最近的事情先放一放,等为父伤好了再行打算。”

  梁乘风点点头,他压下心中的畅快,上前帮梁复按头,手法娴熟不知按了多少次。

  “还是你的手法好,跟你娘一样。”

  梁乘风面色顿了一下,又笑开,“儿子与母亲学的。”他瞧着梁复把眼睛闭上,试探着开口,“姨娘近日经常与韩家夫人往来结交,父亲可知?”

  “嗯,夏儿前些日子带了些东西回来。说是韩家韩思文给的,你姨娘瞧着好用,便上门瞧瞧去。”

  “父亲,姨娘与夫人往来是好事,但妇道人家总爱说些府中琐事,儿子担心……”

  都是些诰命夫人,唯独这位是为姨娘。梁乘风面色不悦,这女人在府中装模作样这么多年,如今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这几日日日与韩家人来往。

  过几日便要念叨着身份低下失了面子,在父亲这争正室的位子了。

  梁复叹一口气,“说的有理,为父明日和她说。”

  梁乘风浅笑点头,手上的动作不停,瞧着梁复又要闭上眼睛。

  “老爷,有客人来。”

  梁复与梁乘风同时停了动作,梁复微眯的眸子睁开,他脸上的倦色越来越重,短短一日,眼中的神采减了大半,他大约猜到是谁,“请李大人进来。”

  梁乘风起身站到一边。

  没过多久李黎快步走进来,草草行礼,与梁复那副失神模样别无二致,两眼婆娑,“尚书大人!可有找到小女下落?”

  “尚未。”

  “哎——尚书大人,小女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是一介弱女子,要是真掉在山底可如何是好!”

  他家云云即便如今是个寡妇他们也认了,总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怎能就这么没了!

  “尚书大人可得加紧人手,下官在这谢过尚书大人!”

  李黎身上的袍子该是从昨天就没换,梁乘风看到他衣角沾了油污,平日里这李黎对自身的整洁极为重视,如今这般——

  不过是一位父亲罢了。

  梁复无力点头,他冲梁乘风扬头,示意这件事交给他去办。

  梁乘风将跪在地上的李黎扶起来,扶着人慢慢往门外走,“李大人如今还是冷静些为好,如今找不见婶婶的踪迹便是好事,婶婶很可能还活着。如今二叔已逝,我们却仍是一家人……”

  房门关上,梁复长叹一口气,缓缓合眼。

  好似这般这一切就从未发生。

  一夜之间,梁郃梁将军身死的消息传遍街头巷尾。

  坊间几乎人人都在谈及此事,甚至连四五岁的幼童都能在家中大人的嘴边学会两句“梁将军死了。”

  宫中更是传得快,一早上宫女太监醒来就能听见人人在议论此事。

  遥如意一边听着一边坐在院子里把玩着自己佩剑,他手上的伤已无大碍,但十三还是不肯教他。今早偏偏说昨夜吃撑了不方便活动。

  “又在糊弄我。”

  他举起剑跃跃欲试,招式剑法干脆利落,他师从十三,一招一式没有花哨动作,反而正派得很。

  顾回舟在长廊尽头看了会,快步走上前来,“继续。”

  遥如意点头,拿着剑把之前学过的招式通通过一遍。

  “咚——”

  长剑打在剑鞘,发出一声闷响。遥如意猛地扬头,电光火石间转换了方向,剑刃险些伤了顾回舟。

  “陛下!”

  他正练剑,这人突然冲上来做什么,他要是伤了不是还要自己来医。

  “招式冗杂,手下留情。”

  遥如意一怔。

  顾回舟接着说,“十三师从名门正派,剑法太过规整,你少跟他学。”

  “那陛下还要再给我找一位师父吗?”

  奈何男人没说话,伸手把遥如意的剑拿在手中,身形快如游龙,比十三还快的剑法让遥如意眼神一时间不知往哪边看,短短几息,一旁的石雕七零八落,其中最深的几道剑痕大力刺在石雕的脖颈处与心口处。

  若是对面是个活生生的人,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遥如意呼吸一滞。

  “与人对上,直取命门。”顾回舟悠哉游哉把剑还回去,“去挡剑不如挥剑,你若是比他快,他哪还有空来砍你。”

  蘑菇站在原地巴巴点头,他原本以为十三是剑法最厉害的一个,但这般看来该是陛下,“没想到陛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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