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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水而逝。

  转眼间,冰雪消融,山洞近旁的小溪中传出泠泠水声。

  洞口外的野果树又开了满树的花,香气漫山林,熏得幼崽直打喷嚏。

  穿着兽皮衣的幼崽三三两两一堆,跟在成年兽人身后,将山洞里的东西搬出来。

  过了一个冬季,去年储存的食物吃了还剩下不少。

  白争争将余下的菜干、肉干又拿出来晒过,之后装进兽皮袋,现在都搬到食人鹰背上。

  幼崽搬些木碗木筷,白争争几个就将给雪狐兽人烧的陶器搬出来。

  洞口,在草房里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冬季的食人鹰被兽人们牵了出来。

  五个食人鹰趴着,背上绑着架子,或多或少都已经装了些东西。

  年爬上食人鹰,将装陶碗的藤筐固定在它们背上。

  兽人像蚂蚁搬家一样,来来回回好几趟,才将要带走的东西装完。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

  阳光灿烂,透过树缝落在食人鹰身上。

  胖了不少的大黑眯着眼睛,看着兽人们忙碌。

  等到装得差不多,兽人们回去检查一遍。

  白争争道:“陶碗都拿上了?”

  清跟在他身后,点头道:“我们的只拿了两口陶锅,雪狐兽人的都拿了。”

  白争争看着一下空了不少的草屋,随后关上门。又去山洞看看,洞里,兽人们也清得只剩下些陶器跟藤筐以及一些工具。

  白争争道:“走吧。”

  年当即安排幼崽爬上食人鹰。

  带走的东西不多不少,五个藤筐的陶器。每个藤筐装得不多,为了给食人鹰分散一点重量。

  再有六个兽皮袋的食物,有草干、肉干,还有些盐之类的调料。

  这些都不怎么重,一个食人鹰也分散放了点儿。

  剩下零散的就是一些小工具,比方说年带了渔网,清带了骨针长线,风带了部落所有弓箭、石刀……

  幼崽上去,加上几个成年兽人,刚刚合适。

  白争争最后看了眼他们生活一年的地方,爬上大黑背上,拍了拍鸟背。

  食人鹰接连扇动翅膀。

  幼崽们趴在架子边,巴巴往底下望。

  他们穿得厚实,裹着兽皮帽子,穿着兽皮靴,保持着人形也冷不着。

  雁看着越来越小的山洞,越来越小的山,最终收回视线。

  她往白争争身边挪了挪,倚靠在他身侧。

  “争争,我们还会回来吗?”

  幼崽大了,也多了离别的情绪。

  白争争捋了捋她的头发道:“有机会的话,我们就回来。”

  林猫幼崽多,一个食人鹰背上坐了四五个。

  白争争这边是绒球跟三个苗苗,外加雁、圆两个。

  绒球跟三个苗苗太小了,怕被吹走,白争争将他们装在兽皮兜里,绑在胸前。

  这几个幼崽保持着兽形,小小一团。

  他几个眼里只有兴奋,哪里知道什么回不回来。

  食人鹰的速度很快,像冬日里躺在草房里软了骨头,迫不及待要舒展筋骨,多飞几圈。

  从他们住的海岸往北,越过大河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食人鹰下方的景色变得不那么熟悉,兽人们也渐渐没了多愁善感。

  他们纷纷看着那林间投射下的巨鸟阴影,目不转睛。

  只有乘坐在食人鹰的背上,兽人们才能完整将广袤的天地一下子收入眼中。

  那对弱小的林猫兽人来说,极为震撼,怎么也都看不够。

  白争争骑着大黑在前带路。

  风擦过脸颊,扬起已经长至背上的黑发。

  白争争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拍了拍大黑的右侧,让它调整方向。

  之前雪耳说过,他们的冰原要一直往北。

  雪耳他们跑下来要一个月,那按照食人鹰的速度,只会比他们更快。

  白争争估摸着要不了十天,他们就能到。

  越往北,所见的山越多。

  海边不见的小部落,山中倒是处处能见着。

  不过大黑都是一掠而过,白争争只看见了站在树上摘嫩叶,受惊后瞪大眼睛盯着他们的兽人。

  ……

  头一天飞行,白争争不敢一直飞太久。

  快到中午时,便按了按大黑的背,让它找地方落下。

  大黑一动,后头的几个食人鹰也跟着降落。

  他们停在一处水流平缓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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