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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的他听不见别的,只是难受。

  在感受到腰上圈紧的胳膊时,他憋着抽泣。

  即便身子发颤, 哆嗦得站不住,也只埋在烬的肩上闷闷地流泪。

  哥哥、阿爸、阿父,你们在哪儿啊……

  烬心拧了下,也不管后头林子里盯梢的兽人,安抚着怀里无声无息的白争争。

  海浪总是不变的。

  这片海域也从未变过。

  刚穿过来时,白争争也不能接受。

  可身体就是个几岁的小不点,他被迫地遗忘了上辈子的事情。

  直到他慢慢长大,慢慢记起前头的事,还幻想着带领着族人们发达呢。

  可还没开始行动,就一下子没了部落。

  “呜……”白争争攥紧烬的头发,压抑着,哭得撕心裂肺。

  烬吓了一跳。

  “争争。”

  他将亚兽人脑袋按在肩膀上,手捏着他后颈,道:“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林间动静响过,烬知道,盯梢的兽人走了。

  他干脆坐下来,将亚兽人横放在腿间,捏着他的下巴压着人看着自己。

  “争争,看我。”

  白争争眼珠动了动,无声流着泪。

  泪珠像小珍珠,一串接一串,没有尽头似的。

  烬将他的泪珠抹去,又捏着他的唇角让他松口。

  他按住亚兽人唇上的血印,额头与他相抵,他道:“我陪你找,咱们慢慢找。”

  “哥哥……”白争争眼泪流得更凶。

  自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他操心着族人,又压抑着不敢表露,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发泄。

  烬包容着,轻柔地顺着亚兽人的头发,一语不发地陪着他。

  潮起潮落,乌云替代了阳光。

  下雨了,巨大的食人鹰从林子里钻出来,找到他们。

  大黑不情不愿地拱了拱白争争的手,冲着他俩叫了一下。

  它饿了。

  白争争一动不动。

  他抓牢了烬的手,目光盯着海面。

  不知道被扔进海中的,又是哪个叔叔伯伯。

  “嘎!嘎!嘎!”

  大肥鱼!大肥鱼!它饿了!

  大黑看他俩不理人,扯着嗓子冲着他们耳朵叫。

  白争争被叫得烦,一巴掌拍在鸟头上。

  “自己抓不行!”

  烬听他暴躁语气,动了动被亚兽人紧紧拽住的手。

  他知道这是缓过来。

  “嘎!嘎!嘎嘎!”

  食人鹰轻易不叫,一叫就跟那破锣似的烂嗓音,不是“嘶”就是“嘎”,难听极了。

  白争争手背横过眼前,嗓音沙哑道:“咱回去吧。”

  烬:“先吃顿饭再走。”

  白争争点头。

  他起身在礁石上寻找食物,烬就往海中走。

  食人鹰知道他抓鱼去了,兴奋地拍打翅膀。

  不是它不劳而获,坐等吃现成的,实在是人鱼抓的鱼好吃。

  周遭有兽人,烬抓了几条鱼上岸,先喂了大黑。随后让大黑带他们飞到了没有兽人部落的地方,作为今晚落脚处。

  烬抓的鱼还剩两条,白争争去小河沟边刮了鳞片,又去了内脏,拿去落脚的树洞边。

  烬搭了柴,刚生好火,看亚兽人从暗处走路火光中。

  他接过鱼肉,架在火上烤。

  白争争坐在一旁,双手抱着膝盖,静静地注视着火上卷曲的鱼肉。

  烬托着亚兽人的脸抬起来,手指蹭了下他微肿的眼皮。

  白争争抿唇露出个浅笑,眼里带着淡淡的愁绪,还有些鼻音:“我已经好了,就是憋久了,一下子触景生情,难受。”

  烬:“要不再四处走走,打听打听。”

  白争争眼珠微动,看着烬:“回去会不会太晚,清他们会担心。”

  “不会。大黑很快。”

  树根下,缩得跟个草垛似的食人鹰听到自己的名字,看过来一眼。

  见两个兽人又没继续叫自己,闭了闭眼睛,脑袋往翅膀下一藏,睡大觉去了。

  白争争:“那就打听下。”

  趁着烬烤鱼这会儿,白争争去树林里转了转。

  这附近的林子他熟悉,哪里有果树,那棵果树什么时候结果子,哪棵树上的果子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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