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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么没发现,亚兽人这么爱哭呢。
烬拎着幼崽放在木筏上,拉着藤蔓慢慢下水。白争争也往水中走,却不想被烬托着腿背了起来。
“抱好。”
白争争听话地抱住他脖子。
“腿。”烬又道。
白争争只犹豫了一下,随后两腿一抬,圈住烬的腰。
烬:“走了。”
人鱼摆尾,连带着背上的人与后头的木筏跟出去几米远。
白争争注意到自己没有沉入水中的手臂,默默将烬抱得更紧。他回头看着幼崽,两个都乖乖的,木筏也没有沉下去。
烬奔袭着,向着山洞所在的海岸游去。
*
山洞中。
已经等了一夜的兽人们满目凄惶。
清愣坐在洞口,眼睛都熬红了。
雁小身子靠在他腿边,点着脑袋刚要睡着又忽然惊醒,巴巴望着外面。
“争争回来了吗?”
“没有。”清手贴着幼崽小身子,回着她隔一会儿就会重复问的话。
其余的幼崽躺在石床上,呼吸沉沉,都是昨晚惊吓之后发起了烧,现下才睡着。
昨晚几个成年兽人一个没睡,都照顾着幼崽,听他们梦里都在哭着,一会儿叫“阿爸”,一会儿叫“争争”。
清将雁抱在腿上,手掌盖住她的眼睛。
“睡一会儿吧,你醒了争争他们就回来了。”
清的气息很柔和,温声安抚着。幼崽身心放松,脑袋抵着他的手就快要睡去。
但就在意识沉落的那一刹那,幼崽又凭借着意志力睁开眼睛。
她不睡,她要等争争带着芽还有肉回来。
幼崽倔,清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他也急,但再急只能空望着。
山洞里头,年很好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挨个将石床上的幼崽喂了点热汤,然后坐下来守着。
他也不敢睡。
幼崽是他带出去,是他没看好。
要是他早点发现藏在树上的大黑鸟,幼崽就不会被抓走。天那么大,那鸟随便飞,争争他们万一找……
不行,不能有万一。
年焦躁地抓挠着头,恐惧无处发泄。
也不知道多久过去,清熬得脑袋发昏。
太阳落在身上有些热了,热得他好像看见了人鱼带着争争回来了。争争还抱着幼崽,活着的,睁着眼睛的幼崽。
清晃了晃脑袋,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年却先比他反应过来,急忙跑出去,又是哭又是笑地围着白争争转,又小心摸了摸两个幼崽的耳朵,见到肉身上的血,身体顿时一僵。
“怎、怎么流血了,争争……”
白争争压住他肩膀:“没事,被爪子勾破了皮,流了些血。”
清跟雁晕晕乎乎地一前一后追出来,掌心托着幼崽拨弄着毛毛仔细检查。
看到伤口结痂,还糊了草药才放心下来。
洞内其他兽人被惊动,幼崽像感应到了,也哼哼唧唧爬起来。
州看他们路都走不稳,连忙将他们压下去。
“没事了,争争回来了。”
幼崽也不睡了,等看到白争争进来,抽抽噎噎,忽然哭出声来。
白争争一下被幼崽淹没,连带他芽跟肉也被几双小爪子轻轻拨弄着。
白争争将两个幼崽放在石床上,低声道:“肉受伤了,但好在没伤到骨头跟内脏,要好好养养,你们别碰到伤口了。”
“争争,呜……我们害怕。”
幼崽攀上他怀中,又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惊得打了个哭嗝,颤颤巍巍用小爪子贴在伤口边。
“受伤了,呜……”
眼见一个哭着要传染其他,白争争忙捏住幼崽的小嘴巴。他无奈道:“没事,马上就好了。”
“绒球乖,不闹了,先让芽跟肉好好睡个觉。你们也一起睡,等醒来我给你们讲讲外面发生的事。”
白争争三言两语将幼崽安抚好,听清几个说昨晚都生了病,挨个儿试了试温度,才略显疲惫地靠着石壁。
幼崽听话,自发将肉跟芽围在中间。
被抓走的跟没被抓走的都是一个可怜样儿。
“争争,烤烤火,吃点儿东西。”清道。
白争争点头,看他们一个两个都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催促着他们也去休息。
年还想问问那边到底怎么回事,清像泄了一股劲儿,疲软地往他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