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又可恨的妹妹

除了躺在炕上,就是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走进她,便会闻到更浓郁的草药味。

  或许是经常不出门的缘故,妹妹很白,黑亮亮的头发伴着消瘦惨白的脸,还有一双漆黑的瞳孔,那双眼就像夜幕里天上的星星,黑得纯粹,亮得夺目,一眼便能撞进人的心尖。

  像山里跑出来怪。

  我总觉得妹妹有一个自己的世界,她会看着墙角的蚂蚁看号久,这双黑亮亮的眼睛像是活了过来滴溜溜的转。

  她也总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人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意识,院子里的吉知道是我们在养它们吗。

  ——路对面那颗合欢树会有疼痛吗,旁边叔家里的孩子总是对着它踹,还喜欢扯它的叶子,它会疼吗。

  ——哥哥,为什么你是我哥哥。

  管她那会才六岁。

  我会想着任何合理的答案,给她解答着。

  她会点头,但我知道她不认同。

  在这家里,除了娘,妹妹最喜欢的就是我了,她会在自己能下床的时候,跑到北炕跟我一起睡觉,我搂着她小小的身提,心寒的膜着她突出来吓人的肩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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