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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一柄软剑,带着笑意,却直刺人心。

  白鹿立刻摇头,神色郑重,眼眸深沉如夜:“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做这种事。”

  慕姚有点烦人问东问西,毕竟事以秘成。她扬起笑,佯作轻松地打趣:“那就是说,你对小师叔的行踪另有私心?”

  这本是一句调笑,按理说白鹿该如往常那般被她一撩便红了脸,慌张逃开才对。可今晚的白鹿却不一样。

  却见篝火映得白鹿耳尖通红,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烫人的字:“是我。”

  火星迸裂的声响骤然放大,慕姚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木桩上,这孩子莫不是疯了?

  慕姚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正要开口反驳。

  他的声音轻而真挚,仿佛怕打扰到她,却又坚定如誓言:“弟子知分寸。身份、立场,我从未忘记。我也知道,很多事不能妄想……但若能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为你分忧解困,便是我一生的心愿。”

  他垂下眼帘,低声又道:“你对我有恩。可白鹿也记得你对我许下的诺言。我不求什么,只希望你……别把我当成陌生人。”

  慕姚深吸了一口气,只能轻咳一声:“……当朋友,自然是没问题。”

  白鹿抬眸看着她,那双眼睛终于有了些光亮,他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像篝火映出的晨曦微光:“若能与小师叔神交,便是幸事。”

  他的背影终于隐入篝火的另一端,慕姚这才缓缓舒出一口气,心头却仍旧缠绕着点点微妙的烦意。

  神交到底是个什么说法?她皱起眉头想着。

  说是朋友吧,又带着几分文雅缠绵的意味,让人有些难以直视,若真是情意,真是麻烦透了。

  正烦着呢,忽然耳边就传来一声熟悉又火气冲冲的少年音。

  “慕!姚!”

  哪吒的怒吼震得篝火都晃了晃,少年红着眼睛冲过来,混天绫如活蛇般缠住她手腕,“小爷被掳走这么多天,你倒好,和那白鹿聊得火热!”

  她只得一把拉住哪吒的胳膊,把他拽到篝火边偏僻一角,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被慕姚这么一盯,哪吒的气韵也低下来了。

  月光落在哪吒翘起的发辫上,映得他眼底水光潋滟。慕姚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去够他气得鼓起的脸颊,却被一把拍开。

  “别碰我!”哪吒偏过头,混天绫却缠得更紧,“你刚才和他说什么神交?”

  “胡说八道。”慕姚哭笑不得,扯了扯被缠住的衣袖,“我和他就是说些正事。”

  她突然凑近,温热呼吸扫过少年泛红的耳垂,“倒是你,脸怎么比火还红?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哪吒的耳朵唰地红透,混天绫却把两人缠得更近:“我没喝!”

  他梗着脖子,突然抓住慕姚的手,“你今晚不交代清别想走!”

  夜风卷着烤肉香掠过,慕姚望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心尖微微发烫。她轻轻刮了下哪吒的鼻尖:“乖,我真有急事。”

  见少年又要炸毛,连忙搂住他的肩膀,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将他往怀里带了带,“等我办完,第一个就来找你,好不好?”

  哪吒的身体僵了僵,最终哼了一声,把脸埋进她肩头:“说话算数!要是敢去找白鹿……”

  “知道啦。”慕姚笑着揉乱他的头发,叹了口气。

  这日子真是处处都是修罗场,不过慕姚倒也没说假话,她是真的有事要办。

  离开篝火晚会后,她转头去了天牢。

  天牢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慕姚提着食盒踏入阴暗的牢房,烛光摇曳间,邓婵玉倚坐在潮湿的墙根,锁链在她腕间泛着冷光。

  这位女将虽形容憔悴,眼神却依然锐利如鹰:“阐教的人,也学会假惺惺送牢饭了?”

  “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慕姚放下食盒,笼中烛火映得她面容沉静,“你当真觉得,闻仲的大军能扭转战局?”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冰凉的铁栏杆,“这场封神之战,要死多少无辜百姓,你想过吗?”

  邓婵玉猛地抬头,发间银饰哗啦作响:“住口!闻太师运筹帷幄,邓家军更是所向披靡!你们若识相,趁早放了我,或许还能……”

  “还能既往不咎?”慕姚轻笑出声,眼中却无半分笑意,“你我都清楚,截教与阐教早已不死不休。”

  这句话如重锤砸在邓婵玉心头,她攥紧锁链的手微微颤抖。

  慕姚道:“你若能助我……”

  “够了!”邓婵玉突然别过脸,喉间溢出压抑的哽咽,“不必用花言巧语哄我!闻太师的大军,不日便到!”

  她转身背对慕姚,倔强的背影在烛光里投下摇晃的影,“到那时,便是你们的死期。”

  慕姚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金鳌岛的罡风裹着咸涩海雾,透过囚牢铁栅灌进来,将敖甲凌乱的银丝与金缕发丝吹得狂舞。

  他赤着上身,肌肉紧绷如弓弦,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攥住玄铁栏杆,指节泛白却始终无法撼动分毫。监牢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那是他试图冲破禁制时留下的痕迹。

  通天教主踏着满地灰尘缓缓走近,绯色长袍拖过地面,绣着暗金道纹的广袖轻挥,空气中顿时泛起一阵灵力涟漪。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上位者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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