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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的时候,特意把太医院拎出来夸了夸,还给太医院的每个人都增添了俸禄。

  太医院得了赏赐,没有人再把册子不当回事儿,每个人都在大力推广手册。

  “……”

  京城,猫儿巷内。

  付今夕近来很是犯愁,沈鹤卿通过了殿试,成为一名二甲进士。

  他在吏部担任了个主事。

  官儿不是很大,可是他年轻啊,年轻就意味着有无限可能。

  很多人都很看好他,榜单刚张贴出来那会儿,还有许多人对他榜下捉婿,要不是沈鹤卿说自己已经娶妻,现在都不知道是哪家高门大户里的女婿、哥儿婿了。

  付今夕一愁,他只是个商人家的哥儿,有点儿配不上沈鹤卿了,二愁他的生意。

  徐鹿鸣鼓励他在京城开药膳堂,他一来京城就开了。

  可生意并不如长丰县那般好。

  京城的权贵家里都配着有厨娘、府医的,这些厨娘府医从小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个糕点都能做出一朵花来,更何况是简单的药膳?

  丈夫被人惦记,生意也无人问津,他在京城还没个朋友,付今夕烦都要烦死了。

  他趴在柜台扒拉账本,发现这个月账本上又是亏损的,在想,要不要干脆把铺子关了。

  省得那天被沈鹤卿休了,他回老家去,这个铺子不好收场。

  “你们这儿卖的药膳是能令女子、哥儿有孕的药膳吧?”

  “这药膳是不是怀孕的女子、哥儿也能吃?给我来一罐!”

  “我家夫郎正在坐月子,有没有推荐的!”

  付今夕正想着,店里突然挤进来一堆人,他没空想别的,忙上去招待。

  招待了一阵,他发现今儿备的货都快卖完了,不禁朝一个看上去很和蔼的客人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我这家店铺的?”

  “你还不知晓呢?”客人诧异,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来,“这个册子上说的药膳堂不是你家?”

  “是我家!是我家!这个册子上的药膳都是我家的!”付今夕一看册子,这不是姜辛夷正在写的那本《孕夫手册》吗?

  心里十分开心,他把册子写出来了,还把他们一起合伙开的药膳堂也给写了上去,真好啊。

  他一高兴,给店里备了许多货不说,晚上回去还多炒了两个菜。

  吃得最近因付今夕气压低而不敢说话的沈鹤卿,晚上同床共枕的时候,大着胆子问:“小夕,我们是不是可以圆房了。”

  “啊?”付今夕脸一红,“你知晓圆房是怎么圆的吗?”

  沈鹤卿:“……应该知晓吧。”

  付今夕听了这话,脑袋一劈,想到自己为了这事儿,还特意去找姜辛夷看病。他又气又恼,一点都不想搭理沈鹤卿。

  转念一想,他为了备孕,一直饮食清淡,还吃各种药膳调理身体,不生个孩子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主动凑上去亲沈鹤卿:“你说的圆房,不要后悔!”

  以后生了孩子,他沈鹤卿若是敢休他,他就抱着孩子日日坐在沈家的门头上哭!

  让天下人都来瞧这个负心汉!

  沈鹤卿惊讶于付今夕的胆大,愣了好长一会儿,这才倾身而下:

  “不后悔。”

  “……”

  “呜哇哇……”

  长丰县郊外,一处泥巴糊的茅草屋里,婴儿的啼哭声弱小绵长,听得人心里烦闷。

  屋外有妇人在破口大骂:“哭哭哭,孩子饿哭了,没听见啊,还不快喂孩子!”

  “说了千万遍不要娶哥儿,不要娶哥儿,非不听,非要娶哥儿,现在好了吧,生个孩子,连个奶水都没有,孩子要活活被饿死,造孽哦,造孽哦。”

  唐念听着孩子的哭声和婆婆阴阳怪气的话语,默默淌着眼泪。

  他也不想的。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的胸脯能够如同女子那般能够淌出奶汁来,好让自己的孩子能够吃顿饱饭。

  事实却是他生产过后,胸脯没有一点反应,一滴奶水都没有。

  大夫说,这是因为他身体太差的缘故所致。

  他们这样的人家又买不起奶羊,没办法,只能把孩子抱给同村的有奶水的妇人喂养。

  可今天那位妇人不愿意了,她的孩子长大了,他的孩子也长大了,一个人的奶水喂不饱两个孩子,她总不能让自家孩子饿着。

  唐念现在满心期盼着他的丈夫冯进回来的时候,能够带回来有妇人愿意喂养他孩子的好消息。

  刚想着,门被人推开,他的丈夫冯进立在门口。

  唐念收起眼泪,忙问道:“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冯进失魂落魄地摇头:“没有,附近村子的我都问了一遍,没有妇人愿意。”

  “都怪我!都怪我!”唐念崩溃地去撕扯自己的胸脯,“我为什么这么没用,这么没用,连我的孩子都喂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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