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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子俩正说着话,外头闻大人打马过来:“别说了,快进长丰县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县令了,你们把嘴给我闭紧,别失了我面子。”

  母子俩这才不说话。

  长丰县,耿县令接到监察御史的通知,吓得赶紧吩咐人将整个县城都给清扫了一遍,又将县里最好的宅院收拾出来给御史下榻。

  这才带着人到县城外迎接。

  他想,御史都派人来通知了,料想不久就会抵达,可这一等,直接从早晨等到了傍晚。

  等得耿元亮都想把那两个报信的人抓起来,看看是不是骗子时。

  总算是看到一点御史大人的车队。

  “老爷?”侍从见耿元亮瞧着那离得还远的车队,面色不好,小心地提醒了一声。

  “哦嗯嗯。”耿元亮回神,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心里却想,这个御史好大的官威,还没到县里,就叫他们这些人足足等上一天,到了县里还不知要摆多大谱。

  果然,等接到巡查御史闻乾坤,人家第一句话就是:“起来吧,赶了几天路,本官也乏了,带本官去歇息,歇息好了,再来会一会县里。”

  “对了,听说你们县有个不错的医官。”他走在前头又折身回来问耿县令,“明儿请来给本官诊个平安脉吧。”

  “闻大人请。”耿元亮将闻乾坤引至下榻的宅院,心里憋着口气说,“不巧,我们这位哥儿医官有了身孕,明儿有事。”

  “有了身孕?”闻乾坤冷哼,“这哥儿就是上不得台面,官位还没坐稳就思起儿女私情来。”

  耿元亮好想怼,人家是成了婚才被封为医官的,总不能做了官,就要断情绝爱吧。那你还娶什么妻,生什么子?

  但由于他怂,他没把这话说出口,只是一味地敷衍:“大人说的是,回头我说说他。”

  闻乾坤这才没说话,打量了一圈宅院,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小了点。不过穷乡僻壤的,将就吧。”

  耿元亮:“……”要不是看在你官位比我大的份上,看我削不削你。

  “……”

  梨园。

  姜辛夷今日给三皇子治疗,把徐鹿鸣也给带上了。三皇子用徐鹿鸣做的固定板,躺了一个月,稳定住了脊椎。

  这次正好是治疗的关键时候。

  “刘公子。”徐鹿鸣一进到屋内,客客气气地唤三皇子的化名。

  与徐鹿鸣神交已久,三皇子想象中的徐鹿鸣是个沉稳内敛且动手能力极强的武将,结果徐鹿鸣一走进他寝室,看到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他转了转眼珠。

  这跟他想得差别也太大了。

  但他很快就没空想这些事情,因为今儿这最后一次的治疗,姜辛夷要给他腰部以下的部位施针,他不得不把全身的衣裳都脱掉。

  “麻烦你了,徐指挥使。”三皇子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只有一块布遮住关键部位,不停地与徐鹿鸣说话。

  当着人家丈夫的面这样治疗,实在是太……希望徐鹿鸣不要多想。

  “不麻烦。”徐鹿鸣一边按着三皇子等姜辛夷施针,一边将神识探进他的脊椎,收取里面的肿水。心里压根没有旁的想法。

  医生给人治病不都这样。

  只有心里脏的人才会往脏处想。

  三皇子观徐鹿鸣一脸泰然,还跟着帮忙,渐渐也放松了心情。忍着痛与徐鹿鸣聊天:“徐指挥使,听说你什么都会做,你后续都会与我做些什么物什。”

  “平行杠,助行器,站立架、拐杖……”

  徐鹿鸣一口气跟他报了许多,这些姜辛夷都有跟他说过,他早早就开始在空间准备了。

  “都是木头,徐指挥使以前是做木匠的吗?”因为脊椎和腿部有了知觉,姜辛夷的这次治疗比起以往任何一次来都要痛,三皇子几乎是咬着牙在问。

  “自学的。”徐鹿鸣知道他疼,随口胡诌地帮他转移注意力,“以前家里太穷,做个板凳桌子的请不起木匠,就自己捡柴枝回来试着做,慢慢地就会了。”

  三皇子随着徐鹿鸣的讲述幻想出一个从小家境贫寒,在黄沙漫天的环境里,捡枯枝学做木匠的小孩,渐渐感觉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好了。”等姜辛夷施完针,又把这些针一一取下,给三皇子腰部敷上药,让徐鹿鸣给他盖上被子。

  这会儿,三皇子已经疼到昏睡过去,自有他的侍从取来热水帕子替他擦拭。

  凌霄谨记三皇子的吩咐:“姜大夫,徐指挥使,我家主子让你们摘些梨再走。”

  梨园的梨可能品种好,个个生得黄澄澄还饱满多汁的,姜辛夷日日来给三皇子扎针,早就馋了,既然人家都说了可以摘。两人一点都不客气,接过篮子就向梨树走去。

  姜辛夷直接朝徐鹿鸣道:“我要顶上的!”

  “好。”徐鹿鸣几下就窜到树顶,摘下上头几个日照足,最大最甜的梨。

  “啊——”

  “小心——”

  梨树的树干很细,徐鹿鸣爬上顶很自然地压弯了树枝,他下来的时候,是吊着树枝下来的,吓得梨园的侍从紧张不已。

  来者是客,还是能治他们主子的贵客,这要是有个闪失,他们怎么担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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