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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钻。”
姜崖也笑起来,“中国人爱看热闹的本性是真的一点也不假。”
徐洪福耸耸肩,“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咱们乡,尤其这个码头村,是福地,只要踏上去,就能得到福报,能发财。还有更玄乎的,说咱们的明清一条街到处都藏有银子,只要你小心观察,就能发现……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踢出一块银子来。”
说到最后他笑得很无奈,“我在这活了几十年,别说银子,连一块钱都没捡到。”
姜崖沉吟片刻,道:“说不定,咱们这里还真能捡到银子。”
徐洪福一愣,“咋可能?他们村里人瞎说一通,你也相信啊?骗骗外乡人还行。”
姜崖点点头,“对啊,只要‘骗骗外乡人’就够了!”
徐洪福:“……”-
省文物局很快派来更多考古专业人员驻扎。地道坍塌的部分进行清除,同时用支架固定结构。几日后,考古队发现这条地道显然经过精密的设计和规划。就如张汉在省电视台上所说的一样,这样一条横跨码头村东西南北的地道不是由一家商号修建的,而是由好多家商号集体商量,共同修建。证据就是这条地道四通八达,在各家商号都有一处进出口。
按理说这些商号之间相互竞争,挣来的银子是最为珍重的私人财产,最不能为别人知道埋藏地点,可古街上的商号们还是齐心协力,共同修建了地道,并为大家所公用。可见当年大家伙的心思是往一处使的,也可见当年的匪患多么严重。
关押中的黄建中依然嘴硬不肯交代作案细节,尤其不愿透露他到底从哪里发现古街上有银窖,还特别精准地找到了平浪宫。
胡文林装作意外地向他透露最新考古进度,说考古队在他盗掘的银窖旁发现了一条地道暗街,可以通往各家商号。
“地道?”
“暗街?”
黄建中满脸不可置信。
“真是可惜。就在你挖的那个地方旁边一米远……”胡文林一脸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你就能成为发现地道第一人。考古队的队长又是上电视又是上报纸,好多人都慕名而来,要找他合影。”
他紧紧盯着黄建中的脸,“咋说呢,人有时候运气就是那么背!”
黄建中缓缓低下头,眼睁着看自己的指甲在掌心戳出一道深深的红痕,他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再抬头时,他狠狠地把声音砸到地上,“不,我才是发现地道第一人!他们考古队要是没有我,屁都发现不了 ! ”
胡文林慢条斯理地说了两个字,“是吗?”
“是!”黄建中大喊道:“当然是!要不是我在地摊上发现那本《竹坑旧事》,发现那张地……”
胡文林两耳陡然竖起,却见黄建中刹了车,再次把嘴巴闭紧。
胡文林装作不在乎地笑了笑,打着哈哈说要回家休息,从提审室里走出来,拐弯就去了考古队。
恰好姜崖也在,两人正头对头研究地图。
工作队直接把平浪宫旁边的偏殿当做家,一睁眼就去工地上挖,累了走两步就能倒头就睡。当前地道已经往前推进了五十米左右,胡文林前两天下去看过,要说老祖宗其实比我们现在人敢想敢干,这百年前的地道除了个别处坍塌外,剩余地方修修补补后直接可以通人,穹顶的弧度可让成年人低头通过,粘性极强的土墙依然坚固,地面铺满青砖,而青砖上长长的车辙印一下子把人带回当年……
鳞次栉比的古街白日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谁曾想在古街的下面,装满银锭的车一辆辆驶过,在暗夜里毫无声息地进来又运出。它才是这座繁华的水陆交汇之镇真正的经济命脉!
曾经流淌着财富的气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卡住了脖子,再也没有任何味道消散出去,成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队,那本书在哪?”胡文林一进来就压低声音问。
张汉一愣,“咋了?黄建中交代了?”
胡文林挠挠头,“不确定。你让我看看那本书!”
张汉郑重戴上手套,小心翼翼从旁边的保险柜里把《竹坑旧事》拿出来,而后放在柔软的白布上。
胡文林想伸手翻,被张汉勒令住手,“哎呀,可不能随便翻。这书就剩下半本,稍微动一下就飞灰湮灭了!”
“我不翻,咋能证明自己心中的猜想?”
“你先说!然后再翻。”
姜崖笑着请两人都先坐下来,有话慢慢说。
“或许,这本书里有张地图?”胡文林急切地问。
张汉连连摆手,“我都翻多少遍了。没发现什么地图。”
胡文林赶紧把方才诈黄建中的情况说了一遍。
“我故意激怒他,他就喊着自己才是发现地道第一人。我发誓我听见他说地什么……我想了想,除了地图没别的!”
见他说得这么笃定,张汉和姜崖都有些愣住。
张汉立马拿起书,对着灯,一点点观察,终于在某页缝隙处发现些微纸张的残留……
“他把这张撕了!”
“他竟然敢这么撕书!”
张汉气得脸都白了,他是见不得文物被破坏,这触及到他的职业底线。
“看来这张所谓的寻宝地图确实存在。”姜崖判断道。
“他怕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