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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家明明都还记得姜里里、帮着四处找人,等他在肥猫家外面晕倒被送到医院醒来后突然间全变了,所有人不再认识姜里里。
姜里里给予梁九、肥猫、四眼、钟嘉莉的帮助,都没了姜里里的痕迹,全成了他一个人的作为,连他此次受伤在大家的认知里也只是丧坤绑架了他要杀他。
整个过程,陈与暗中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其他人他能说还不够了解,可肥猫和四眼不擅长撒谎,也没有演技可言,一向骗不过他的眼睛,陈与实实在在地意识到,他们真的不知道“姜里里”这么个人。
所以落下最后一个字音时,继姜里里落海,陈与经历了第二次崩溃。
他们不仅全都不认识姜里里,还以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梁九甚至安慰道:“阿与,你可能精神压力太大了。好好养伤啊。”
肥猫和四眼没有梁九的胆子,都不敢再言语。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陈与明明是腿受伤现在怎么好像脑子跟着坏了?他们认识陈与以来,陈与身边就从未出现过什么女仔,遑论在陈与的描述中,那个叫姜里里的似乎还是陈与的女朋友?
陈与阴郁着一张脸,连发疯的气力也不再有。
洪铁山倒是说:“我们会给你查‘姜里里’的。”
陈与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聊胜于无。他还是将更大的希望放在陆起身上:“我要见陆起。”
梁九告知:“昨天陆总下飞机后病倒了,好像因为连轴转身体太劳累。”
陈与伸手要手机:“我自己联系他。”
梁九无奈地摇摇头,遂他的愿。
电话只能打到卫秘书的手机里。
卫秘书说他会将陈与的要求转达给陆起,让陈与等一等。
一行人都先退出病房放陈与休息,仅留护工照看陈与。
梁九小声问刚刚站在留缝的门外听完陈与全部讲述的精神科医生:“怎样?”
医生判定陈与可能真出现了精神错乱,需要更详细地检查,另外建议安排心理医生给陈与做心理疏导。
梁九宽慰洪铁山:“Uncle你别担心,阿与不会有事的。”
虽然洪铁山是陈与的爷爷,但洪铁山的年纪和梁董事长一般大,是同辈,所以梁九称呼洪铁山为伯伯。
洪铁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状况不在话下,能找回孙子已是万幸。即便目前孙子并不接受他。
“查找‘姜里里’的事就拜托你和你老豆也帮帮忙。”
“真要找?”不是陈与虚构出来的吗?
“找。”洪铁山斩钉截铁。
陈与等到第二天依旧没等来陆起,再次拨打卫秘书的电话。
卫秘书客客气气地说陆起身体不适在养病,挂下电话后卫秘书走到紧闭的房门外。
昨天凌晨在医院醒来,陆起的脑子又断片了,忘记了他发现卫秘书和沈问鹤不认识姜里里到晕过去之间的那一小段记忆。可和上回晕倒一样,陆起的身体没检查出任何异样。
卫秘书向陆起详细描述了陆起断片的那段记忆,又将那封信拿出:“陆总,你写完让我后续交给你的。”
卫秘书不知道信里的内容,只知道陆起看完信后整个人再次变得怪异。
陆起办理了出院,入住他们在香江长租的酒店套房,将自己从昨天关到今天。
尽管陆起交待过他需要独自静静任何人勿扰,可卫秘书哪可能安心放陆起一个人不闻不问?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卫秘书都要叩一叩陆起的房门,确保陆起有回应。
眼下卫秘书照旧先轻敲三下,屋里却一声不吭。
卫秘书又敲了三组,唤了几句“陆总”,仍然迟迟没有动静,卫秘书急了,赶忙喊保镖进来准
备强行破门。
门先一步从里面打开。
房间里窗帘紧闭又没开灯,陆起站在门边的明暗交界处,交待卫秘书:“收拾收拾,回内地。”
卫秘书第一次见陆起不修边幅,心下一凛,但没问,只点头:“好的陆总。”
陆起关上门。
半个小时后,门重新打开,洗漱过新换了衣服的陆起恢复以往的模样,卫秘书将陆起的行李箱交给保镖,记起来问陆起:“陈与又打电话说要见你。”
陆起微微一顿,说:“那就先去医院,见完他再回内地。”
行至客厅,陆起看到了坐沙发里的沈问鹤。
沈问鹤这两天也还滞留香江,不过另外在酒店开了房。陆起把自己关起来期间,沈问鹤来向卫秘书问过几次陆起的状况。
“你怎么回事?”沈问鹤起身走向陆起。
陆起听卫秘书告知自己“鬼上身”期间单独和沈问鹤讲过话,讲的什么卫秘书不清楚,陆起便同样不清楚,可无非关于姜禾。而且据卫秘书观察,“鬼上身”时他对沈问鹤的态度还可以,陆起隐约猜得到“鬼”的想法。
只是此刻陆起毕竟不是那个“鬼”,他能做到表面心平气和地对待沈问鹤已是极限。
掌控回情绪的陆起也毫无意愿再同嘴巴严实的沈问鹤浪费时间做无意义地掰扯。
“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