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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姜禾哪好意思吐槽封建迷信害死人,她自己这两年都在可笑地求神拜佛问大师指点迷津。
肥猫阿公又问:“还有其他说法吗?”
姜禾脑海中莫名浮现姜里里的一番话,便道:“还有仙神座下童子下凡转世途中迷了路。”
那是姜禾迄今听过的最善意的说辞。
后来姜禾细细一琢磨,联系到有些大师提及的一个封建迷信的专业名词:“丢魂。”
肥猫阿公捋了捋黑白相间的山羊胡:“道家语,人有三魂七魄。”
姜禾:“嗯。有些大师也说过,喊了魂回来就行。”
肥猫阿公问:“喊了吗?”
姜禾点头。因为喊魂只是围着孩子周身做点仪式,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姜禾请过神婆。姜禾倒没羞于启齿。说她愚昧她也无所谓,能为女儿做的,她愿意尝试。
可惜,迷信终究是迷信,并没有效果。
而一次次的无效之后,她该拜的神照样拜、能见的大师照样见。
肥猫阿公始终一脸慈容:“可怜天下父母心。”
姜禾沉默。
肥猫阿公又捋了一下山羊胡,询问小潼潼的生辰八字。
姜禾详细报出。
肥猫阿公掐起了手指,须臾,感叹一声:“果然。”
姜禾客客气气:“请大师指教。”
肥猫阿公意味深长:“回去吧。你已经尽完了人事。”
俨如宣判死刑,姜禾下意识握紧女儿的小手,心中默念:别信他,信科学。
姜潼却明白他真正的言外之意。
在和儿童期的自己对上视线的一瞬,姜潼就意识到,她的这趟穿越之旅真正走到了尾声。
安分没多久的黑仔忽然又开始躁动狂吠,陈与从自己的思绪里拔||出,双手架起黑仔在自己眼前,迫切地问:“是不是姜里里?你是不是嗅到姜里里的气息了?”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原因了,否则他猜不透它为什么激动。
一旁的梁九和肥猫只觉陈与魔怔了。
见黑仔一直蹬腿扭头,陈与循着黑仔叫喊的方向望去,隔着约莫七、八米的距离,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小女孩由肥猫阿公送出来。
女人衣着普通低调,辨不清面容。
肥猫低声说:“我有理由怀疑这次的客户是哪位女明星。”
陈与一个字没入耳,注意力全在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趴在女人肩头,罩着红色斗篷,他的视角只能看见斗篷的兜帽在她的后脑勺翘起行程三角形轮廓。即便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他也确信自己不认识一个这么点大的小女孩,可他的目光就是挪不开。
手一松,陈与任由黑仔从他的膝头跳
下去,他想确认黑仔是不是会跑到她们面前。
可肥猫眼疾手快抓住黑仔:“与哥,你狗儿子冲过去咬了人怎么办?”
“你放开它。”陈与命令,眼神骇然。
肥猫心脏抖了抖,惜命地从善如流。
黑仔却又不跑了,呜呜咽咽地调转向了陈与。
陈与眼皮一跳:“……姜里里?是你吗?”
“嗯,是我。”
止步轮椅前,姜潼弯身,捧住他的脸,往他唇上轻轻落吻。
即便他看不到她、听不见她,他们也该有个道别:“记得我们的约定。未来再见。”
她终究要融入小时候的她的身体里、走进下一轮循环,才能回到姜女士身边。
也才能继续和他恋爱。
07年她以为的一见钟情,实际上是他的久别重逢。
正如98年他以为的初遇,实际上是她的失而复得。
而她之于姜女士和陆起,同样是失而复得。
进度条并非裴非的生命值,其实……是她的。
早先她察觉的不对劲,经由她离开循环的回溯前所见的最后一个画面,串联成答案。
仿佛有钝刀在切割,陈与的心脏突然特别疼,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腰,脊椎弓弯他佝偻了背,双手猛地往面前的虚空抓:“姜里里!”
“阿与!”
“与哥!”
梁九和肥猫同时去捞从轮椅栽倒在地的陈与。
陈与甩开两人,奋力想追去前方,喉间倏尔涌上一阵腥甜,他两眼一黑,又一次栽倒。
姜禾刚从里头出来那会眼尾余光便瞄到了陈与。经过沈问鹤在电话里的预先提醒,她知道坐轮椅的人是姜里里的男朋友。
如果女儿没跟着她,她会考虑慰问一下姜里里的男朋友。
可当下,她最多在耳中捕捉到身后众人杂乱的惊呼时回头张望一眼,随即加快脚步走向等在路边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