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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吊着人,当下就说她要是下午没事儿就可以直接在这儿上工了,缝纫机都是现成的。
刘婶子和她妹子一听就高兴得不行,尤其是刘婶子的妹子,握着沈云舒的手激动得都红了眼。
她男人在工地上干活儿伤了腿,现在只能卧床养着,她家里有年迈的公公婆婆要养,还有一个在上学的小叔子,她自己的孩子也才五岁,全家都指望着她一个人挣钱养活。
她姐本来想要把她家里的情况跟沈老板提前说一下,她没让,人老板开厂招人是做买卖挣钱,又不是开慈善堂,她不能拿自己的苦去绑架别人,她要是靠自己的手艺能让老板留下,那是她自己的本事,要是留不下,那也是她手上的活儿不行,怨不得别人。
现在沈老板这么痛快地就要了她,让她又多了些信心,只要她踏实肯干,就不怕把这日子过不好。
沈云舒已经从老太太那儿听了两嘴她的事情,知道她性子要强,别的也不多说,只拍拍她的手。
冯远山掀帘跑进来,沉声叫她,“小猫!”
沈云舒脸唰地红了个彻底,在人前,哪怕当着老太太和小知言的面儿,他也没有喊过她小猫,她回身想给他一个眼刀,他这样叫她,以后婶子们还不定要怎么拿她打趣。
只是她回头看到他顶着一脑门的汗大步走到她跟前,登时忘了恼他,手不自觉地抬起,给他擦着脸上的汗珠,“怎么了?”
冯远山攥紧她的手,看着她白里透着粉的脸蛋儿,有好多话想问,他揽上她的腰,将她直接打横小心抱起来,对瞅着他们的一屋子人道,“先借用你们老板半天。”
沈云舒推他一下,但看他这个架势就知道他不可能放她下来了,她用指甲掐着他的手臂要他等一会儿。
她脸烫到快要滴血,但声音还算镇定,快速又有条理地嘱咐着刘婶儿下午要做的事情,平时她和秋明哥要是有事儿不在,都是刘婶儿在负责。
刘婶儿忍笑忍得牙帮子都快酸了,她挥挥手,跟沈云舒保证,“你就放心吧,我们指定完成任务,你快跟冯老板去忙,冯老板这都急坏了。”
沈云舒面上勉强撑着的半分淡定在一出了屋子门也散了个干净,她揪上他的耳朵使劲拧,压着声音道,“你疯了。”
冯远山凑到她耳边问,“你上次月经来了几天?”
他这阵子因为厂子的事情一直在外面跑,就没着过两天家,过完正月十五又出去了几天,昨晚才回来,对她的关心太少,好多事情都没留意到。
沈云舒从他紧张的神情里隐约地意识到什么,她声音也起了些紧张,“一天多一点儿。”
她正常的话也就来三天,四天是最多的时候,一两天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冯远山又问,“量多吗?”
沈云舒摇头。
冯远山仔细看她的脸色,“这阵子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沈云舒还是摇头,她抱紧他,想起她这些天的一些反常,突然有些害怕。
最近事情一件压一件,她睁眼闭眼都在琢磨厂子以后要怎么发展,而且她这次来月经既没有肚子疼,也没有哪儿难受,她也就没上心往这方面多想。
冯远山拿唇贴上她的额头,温声安抚,“没事儿,我们现在去医院让医生看看,许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我刚给你青萤姐打了个电话,她说就算是怀了,这种少量出血的情况也正常,先别吓唬自己。”
沈云舒把脸埋进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的不安多少压下来些。
她前几天做梦,梦见院子里的树上结满了果子,还都是成双成对的,都快把枝头给压弯了,老太太说这是吉梦,所以就算有什么事情发生,应该也是好事儿。
仓库的窗户前挤满了七八个脑袋,都在眼巴巴地往外看,想到刚才那声“小猫”,又都忍不住想笑,这私下里得有多宠,才会管自己的媳妇儿叫小猫。
刘婶子的妹子看着走远的两个人,羡慕又感慨,“真没想到这冯老板在媳妇儿面前是这样的。”
有人小声回她,“可不是,你是不知道,宝贝得不行,关键是云舒这性子模样儿都招人疼,每次冯老板一见到她,都移不开眼,一堆人里只想盯着自己媳妇儿看,都疼到心坎上了。”
她们这儿讨论得热闹,冯远山一脚油门已经一路直奔了市里的医院,他虽然着急,但车开得很稳,时不时地看一眼副驾的人。
沈云舒身上盖着毯子,窝在座椅里,手里拿着大哥大在跟青萤姐通电话,青萤姐的话又将她的心神稳住了些。
和青萤姐说完,舅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刚才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应该是老太太跟舅妈说了,舅妈一口气不停说了一堆,都没有沈云舒接话的时间。
舅舅插进话来,“你别说那么多,等他们到了医院,医生不比你知道的多,让远山小心点开车就行,别着急,千万稳着点来。”
舅妈没好气,“你这不也是在说废话吗,远山什么时候不是稳稳当当的,用你嘱咐。”
舅舅回,“你没当过爹,你不懂。”
舅妈立刻道,“我没当过爹,你还没当过娘呢。”
老两口在电话里你一句我一句地怼了起来,沈云舒唇角扬起些笑,冯远山将车停在红灯前,手伸过来,牵上她放在膝盖的手。
沈云舒反握住他,慢慢地给他揉捏着,他的掌心冰冰凉,还没有她的手暖和。
冯远山执起她的手,放到唇间,碰了碰。
舅妈刚撂了电话,小知言又打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