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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开嘴巴咔咔笑了起来。
摩托车的车速并没有很快,唐舒见到有认识的邻居就挥手跟人家打招呼,镇子上的人大概都知道他们回来了,所以也没有像昨天那么好奇。
在镇子上买好了东西之后,他们就出发去扫墓,唐舒在去深市之前跟沈越来过一次,大致还记得路线。
幸好今天阴凉,扫墓的地方也在山上,一路上去也不会感到热。
小家伙还没正式去爬过山,看到有一条长长的石阶楼梯上去,好奇心满满的,因为一路上都有人,于是她自己就提着两瓶AD钙奶走在了前头带路。
“应该多带你闺女出来户外活动,你看她精力多好。”唐舒两手空空,东西都在沈越那里拿着,可是走了一会儿之后就气喘吁吁的,比上一次炎炎夏日上来还要累。
沈越也不想戳破她,拉着她慢慢拾级而上:“我看最需要户外活动的人是你,你闺女可比你厉害多了。”
唐舒感觉眼睛刺刺的,昨晚根本就没睡好,不是认床,是因为身旁这个始作俑者折腾她到大半夜。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我昨晚几点才睡?我现在都快要困死了。”
沈越挑眉笑了笑:“怪不得我,我让你多睡一会儿再起来的,你非要这么早过来。”
唐舒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你看人家早就拜完回家了,还早!”
今天是清明节,上山的人很多,山脚到山顶都不断有人在烧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沈越把东西全放一个手上,用另一只手掌给她扇了两下,笑道:“我们家老太太又不介意这些,就算你待在家里不来,她都不会跟你计较。”
唐舒说不过他了,只好憋着一口气,追上了平时看着娇气却一口气上到半山腰的糖糖,“糖糖别走了,等等我,好像就是这附近。”
沈越后脚就跟了上来,指了指一旁的山路,“这边,糖糖过来,爸爸抱你走过去。”
上了半山还要走一小段山路,春天刚过,山上的杂草树木长得特别好,所以路也相对难走,沈越不放心孩子自己走,干脆抱着她往前去。
唐舒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大概三四分钟才来到老太太的墓前。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已经有人比他们先到来拜祭。
正是昨天过来邀请他们吃饭的方爱国和张红燕,两人已经把墓前的杂草清理干净,还摆放了一些糖果烧肉,此刻正跪在墓前烧着纸钱,还一脸神情悲怆地哭喊着:“娘啊,儿子不孝,是儿子对不起您,没有在您在世的时候尽一下儿子的孝义,让您好好安享晚年,这些年儿子心里有愧啊——”
下一秒,张红燕就在旁边补充道:“娘啊,您别怪爱国,爱国在外面打拼,本来想着出人头地再回来让您好好瞧瞧,结果混得啥也不是,根本没有脸面回来见你。您别怪他,都怪我这个当儿媳妇的没有为您尽孝,您要怪就怪我吧。”
方爱国:“是儿子不孝,都怪儿子没出息没本事,现在连个像样的房子都盖不起,我对不起娘,我也对不起燕子,对不起孩子啊……”
沈越和唐舒对视了一眼,无语极了
为了一个房子,演戏演到这个份上,国家一级演员都得对他俩甘拜下风。
可要是他们能把心思用在正事上,至于到了现在这都该退休的年纪了,还要跟沈越抢一个破房子?
沈越放下了怀里的孩子,听着两人的哭喊声越发烦躁,直接回了一句:“知道自己不孝,你们还有脸来?”
接着,沈越直接站到了墓前,把准备好的东西摆放好,准备上香。
方爱国和张红燕皱了皱眉,依旧难以接受沈越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们俩,毕竟他们再怎么有错,也只有老太太可以责备他们,什么时候轮到沈越这个当外甥的来指责?
不过张红燕还是暗暗地咽下了这口气,也丝毫没有受沈越的冷脸影响,对着老太太的墓,故意扬声道:“娘,我跟爱国是没有本事,也没有尽到儿子儿媳的孝道。不过您养了个好外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舒觉得张红艳故意把“外孙”两个字说得特别用力,下一句又听到了张红燕说:“咱们家沈越啊,现在可出息了,开了个大公司,现在已经是大老板,还在大城市里买了车,买了房。不像咱们俩啊,在外面这么些年,连个房子都没有。”
唐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没想到张红燕还真有本事又绕回去房子上面。
沈越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点,冷眼往张红燕的方向扫了过去,语气像是掺了冰碴子一样:“你说够没有?”
张红燕被沈越这么一看,莫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但还是颤着声音答道:“沈越,我们怎么说也是娘的至亲,我们都这么些年没回来跟娘好好说说话,话是有点多,你……你别一脸当我们是外人的表情,你说娘看到了会怎么想?”
沈越正想要发火,唐舒却轻轻碰了碰他,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对着沈越温婉一笑,故意说给张红燕说:“沈越,外婆去世这么多年了,他们就回来过一次,确实有很多话要跟老太太说,我们不要打扰到人家。”
唐舒这话,表面听着确实是在劝沈越,可仔细一想,这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们的不是!
而且,张红燕和方爱国也听出来了,唐舒也没有把他们当长辈,至此也没有唤过他们一声舅母和舅舅。
确实跟外人没什么区别。
方爱国听完后唐舒的话,羞愧地别过脸,越发觉得在老太太面前做这一出戏有点不好,小镇子的人哪怕有钱没钱,谁家儿子不是年年赶着回来扫墓?
他作为老太太唯一的儿子,却连这么孝义都没有尽到,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