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被关押地牢了

  小师弟虽然醒了,但伤及了心脉,如今还下不得床,短暂的清醒后,就再度陷入了昏迷。

  在这期间,乌景元作为“主犯”,被关押在牢房里听候发落。

  一般来说,被关押的受过弟子,为防逃跑,或者畏罪自尽,都会戴上沉重的枷锁,其上蕴藏抑制灵力的符咒,更有甚者,要往脚踝里钉骨钉,用铁链锁住。

  但乌景元本身就是废人一个,因此算是因祸得福,躲过一劫。

  饶是如此,在地牢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天寒地冻的,地牢里什么都没有,三面石墙,一扇铁门,沉重的大锁卡擦一声,从外锁住。

  除了右上角巴掌大的透气孔之外,四下一片昏暗。

  乌景元点了火烛,蹲坐在角落里,把手拢在衣袖中,紧紧抱住双膝,可体温还是逐渐流逝,很快就冻得四肢发麻。

  为了不被冻死,他只好伸展着僵直的骨头,盘腿坐好,不下于千万次的,再度尝试运转灵力。

  可早已枯竭的气海空空当当,丢个石头进去,都能听见百十来道回响。

  乌景元缓缓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空无修为的双手,满脸黯然。

  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仰头一瞧,来人竟是小师叔。

  乌景元惊讶的同时,又有一点失落,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两手下意识去抓铁门,还被其上流转的符咒蛰了一下。

  不怎么疼,就是有点麻。

  “小师叔,您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不来谁给你送温暖?”

  顾澜夜从乾坤袋里扯出一条加厚的被褥,透过铁门的缝隙往里塞时,才发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被子太厚了,压根塞不进去,不小心触碰到铁门,被符咒打的噼里啪啦,火星子飞溅,可比静电难缠多了,发出一阵鬼叫。

  “嘶哈,早知道还是拿条薄被了,这他妈谁设的鬼东西?怎么打手上这么疼?!操!”

  话音未落,顾澜夜就意识到了什么——除了他那个冰块脸师兄,应当也没人会这么无聊,毕竟都被关押到这里来了。

  不跑审问过后,不一定死。

  但只要敢跑,罪加一等绝对死。

  被褥实在塞不进去,顾澜夜忙得满头汗,手背还被符咒打得黢黑,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差了,去年过年还暗暗发誓,一定要改掉张口就带妈的死毛病,这会儿又破戒了。

  但看了看面前跟霜打后的茄子似的小可怜,顾澜夜强迫自己把脏话憋回去了。

  “待在这里冻坏了吧?肚子饿不饿,小师叔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先吃几口垫垫肚子。”

  把带来的糕点,小心翼翼塞了进去。

  乌景元捧着尚且温热的点心,嘴唇蠕动,刚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小师叔就潇洒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别整煽情那一套,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吃饱喝足,再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师叔就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边说边递上了水囊。

  顾澜夜搓了搓手臂,才待了一会儿,就冻得有点受不了,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什么鬼地方,老鼠来了都得拖家带口往外跑。

  “对了,师叔,小师弟怎么样了?”乌景元小口小口啃点心,有些食不知味的,仰头满眼担忧地问。

  顾澜夜哧的一声:“挺好的,已经没事了,再躺几天就能下地满山撒泼了。”

  有师兄一刻不松懈地守着,各种灵丹妙药,还有自己的灵力,不惜一切代价地照顾着,那能不好么?

  就算是死人,都能保鲜了。

  闻言,乌景元总算放心了,还冲着小师叔笑了笑。

  “你啊,有这份闲心,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儿。”

  顾澜夜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一张脸,长叹口气,心想,被封建礼教荼毒的傻孩子呦,这个年龄,正适合好好上学读书。

  临走之前,顾澜夜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从缝隙里塞了进去。

  乌景元本来不敢收,可小师叔非常坚持,还调侃他,是不是嫌弃小师叔。

  “怎么会?”乌景元赶紧正色道,“弟子只是担心会弄脏小师叔的衣服。”话到此处,他悄悄攥了攥拳头,若是今夜过来探望他的人是师尊,不知该有多好。

  哪怕只是远远看他一眼,他也心满意足了。

  “不过一件衣服,脏了就洗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好好休息,别多想,一切有小师叔在呢。”

  小师叔走后,乌景元把衣服披在身上,猫成一团,眯着眼睛小憩。不知是衣服上尚存余温,还是心理作用,他竟不觉得冷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苍溪行藏在暗处,施法阻断了自四面八方涌进来的寒风,尽量让地牢温暖一些,凝视着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良久。

  待人睡熟了,才悄无声息行了过去。

  先认真检查了徒儿的双手,又抬手覆在徒儿头顶,淡蓝色的柔光,逐渐笼罩在徒儿身上。

  在确定当真没受什么伤后,悬了彻夜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好在有护身小甲,否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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