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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回家也罢。

  “吁!”

  车帘掀开,“主子,龚府到了。”

  第22章 一见倾心看上了那位章大人。

  车夫跳下车,抽出马凳放在落脚处。

  冬宁刚好磕完最后一颗瓜子儿,往他手中一丢,踩住马凳下了车,转身朝章凌之躬身一笑,“主子,小心脚下。”

  章凌之:“……”

  这丫头,又来故意皮。

  他暗暗瞪她一眼,跳下车,径直往大门口去。冬宁跟在后面,微微垂头,两手端平放于腹前,一副老实得不得了的模样,随他进了龚府。

  龚府占地阔大,人丁兴旺,不似章府冷清,连家仆都数倍于章府。女眷们皆在后院,未曾出来见客,只有龚家老爷和大公子并几个男丁一起招待。

  会面时间特意约在临近饭点,谈话、品茶、用饭之际,都是考验男方言行品貌的好时机。

  虽然大家都未挑明,但对此次会面都心照不宣。不仅家中长辈会在招待中体察男方,大堂边架着的屏风后,姑娘也会躲在其后细细观察,看看这人言行举止是否合自己心意?

  章凌之先被请到太师椅上座,品茗闲谈,坐而论道。无非是说说朝务、又聊聊江南的风土人情,甚至于字画古玩、文章评论、历史典故,章凌之无不接招。

  “听闻章阁老少时有做过一本考场文章的选集,而今天下寒门士子皆以您为标榜,据说这旧书,都已经被炒到十两银子一本了,竟还一书难求呢!呵呵!”龚侍郎笑着恭维两句。

  章凌之笑笑,放下茶杯,“是,想当年家贫,谋生不易。别人家十七八的少年,正是下地干活、补贴家里的时候,我这境况……读书实乃奢望。多亏嫂嫂一力坚持供养,我才能得以继续潜心求学,当时也是念她抚养艰难,心中亦有愧,才会去编文集,补贴家里。”

  此番话毕,竟是叫龚家父子脸色皆一顿,互相对视了眼。

  他竟能如此自然地主动提及自己那个寡嫂,倒是令他们始料不及。外面风言风语,龚家又岂能不闻?但也实在想同这位年轻的阁臣搭上姻亲,便特意挖空心思,想着如何探查。

  而今他既毫不避讳地说起嫂嫂之恩情,倒也属实坦荡。

  龚侍郎立马接过这个话题:“章阁老的嫂嫂义薄云天,令我们听来,都心生敬佩。如此恩重情深,确实该好好报答。”

  “是。”他笃定地回:“都说长嫂如母,嫂嫂于我更是如此,养育之恩,此生不废。在我心中,她便是真正的母亲,孝顺嫂嫂,也是我所应当。”

  章凌之句句言及报恩,在座都是明白人,自然知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龚侍郎又是笑着赞扬他几句“重情重义”,就当是收下他这个解释了。

  听着他们的谈话,冬宁万分不感兴趣,悄悄捂住嘴打个哈欠,眼角闪着泪花,在贤荣堂巡视一圈。

  很快,大堂西侧的一扇刺绣屏风,吸引了她的目光。

  彩线绣着壮丽的万鸟越山图,影影绰绰,阴影盖在重山之上。细瞧之下,方才探出屏风后的两道倩影。

  她目光如炬,紧盯着屏风,恨不能用眼神烧穿那层薄纱,一窥后面之人的容颜。

  屏风后。

  “小姐,万一他这是说的瞎话呢?可不能轻易听信了。”蒲玲伏在少女耳边,手掩住嘴,悄声提醒。

  屏风筛出光线寂寥,少女手执纨扇,透过薄纱的刺绣,怔怔地去看太师椅上的男人。薄纱轻掩,大堂那头的人容颜看不真切,只能约莫瞧出这一身秀挺的风姿,谈笑间,松贞玉洁,凌然有风。

  “小姐,小姐?小姐!”

  “啊……”

  蒲玲连唤几声,她方才缓过神来,红了脸,纨扇掩住嘴,一瞬地羞赧过后,不禁撇头嗔她一眼,“你叫什么?生怕那头的人听不见呢?”

  蒲玲头一偏,捂嘴直乐,“小姐,我看啊,这一会儿用餐的礼仪也不用瞧了,您就直接跟老爷说去,叫他呀……赶紧替你备嫁妆得了。”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得肩膀直打颤。

  “你个小蹄子!该打!该打!”龚怜音秀眉紧拧,手中的纨扇往蒲玲身上敲。

  “哎呦!我的好小姐,错了错了,饶我一命吧……”她一边躲,笑着求饶。

  龚怜音收回手,狠狠嗔她一眼,嘴角的笑意却是收不住。粉面飞红云,杏眼含春色,俏丽无边。

  不去管那促

  狭的丫鬟,听着屏风外又传来新动静,似乎是爹爹喊人传膳了。她连忙又靠过去点,纨扇抵在下巴上,专注地去寻薄纱后那道摄魂的身影。

  饭吃到一半,屏风后绕出第三个人,正是府上的嬷嬷。

  “小姐,你看如何?”

  龚怜音一听,垂下羽睫,纨扇半掩花颜,但笑不语。

  嘿!看样子,成了!

  嬷嬷喜从中来,少女这反应,定然是喜欢无疑了。

  既然姑娘点了头,那么就可以安排接下来的相看了。

  午膳完毕,宾主尽欢。章凌之接过冬宁递来的水,刚漱过口,一个仆人就俯身到龚侍郎耳边,嘀嘀咕咕几句。

  冬宁紧张地抬眼,一瞬不错地盯着那主仆二人。

  她知道,这是在回传姑娘的意见了。通常,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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