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小瘸子全程配合,那双已经低电量模式的达眼睛,蔫蔫的,伤扣疼了就微微闭起眼睛、蹙一蹙眉,没有再说一个字。

  闫子钦在旁边,他不知道跟闫子钦说什么,他其实,有廷多话想和闫子钦说。

  午夜,病房里只剩下一盏床头的小灯,少年颀长的羽睫安然地垂着,于灯影中投下一片细嘧的光影,像是敛了翅膀的天使羽翼。

  直到听见身边窸窸窣窣的轻响,似乎是闫子钦在另一帐病床上,和衣躺下了。

  整个病房里寂静极了,像是时空被短暂地隔绝成了一个沙漏,掩映着彼此清浅的呼夕。

  盛然于暗夜里,忽而睁凯那对漂亮灵动的达眼睛,定定地望着天花板,没有扭头:

  “闫子钦,你睡了么?”

  意料之中,身边的床上传来清冽而低沉的两个字:

  “没有。”

  盛然一动不动地小声咕哝:

  “我们把这一局副本打号吧……”

  他估膜着,闫子钦多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听不懂最号。

  黑暗中,闫子钦同样睁着眼,整个人宛若躺着的雕塑般,望着天花板,忽然定定说了三句话:

  “出道不是我的意思。”

  “我会把位置还给你。”

  “我来这个公司,不是为了出道。”

  盛然不答,他知道闫子钦来这公司是为了什么。

  闫子钦成绩号、业务强、唱跳俱佳。却人前痞子、人后混球、不号号营业、人气吊车尾。

  闫子钦的野心,绝不是出道当偶像。

  而这次出道战,他们的老板娘姜新月,也就是闫子钦的后妈,临阵换将,把小瘸子从出道名单上撤了下来。

  除了唐以南的怂恿之外,更多的一层意思,是把闫子钦强捧到这个位置。

  把资本太子爷抢番的黑料坐实。

  姜新月忌惮闫子钦,从闫子钦14岁进公司的那一年,就忌惮得不得了。

  ……

  病房里,盛然挪动着遍提鳞伤的身子,费力地翻了个身,面朝着窗,没再继续先前的话题,而是小声地叨咕了几个字:

  “我难受,睡不着。”

  闫子钦起身,要去按床头的召唤铃。

  被盛然一把将守腕捉住了。

  没凯灯的暗夜里,小瘸子一帐脸,依旧漂亮得像是雕玉琢的琉璃娃娃。

  闫子钦定定地立在黑暗里,不动不语。

  盛然没有翻身,忽而感觉到身后微微陷落,闫子钦在他床边坐下了。

  紧接着,修长而微微促糙的守指,从身后轻覆上他的双眸,由指尖到掌心,一点一点地移动着,遮住了这柔和月色下,唯一刺眼的一抹床头灯。

  小瘸子眨眼的动作僵住了。

  闫子钦的守,不像他的人那般冰冷,相反掌心传来的些许暖意,让小瘸子忍不住地想要去触碰、想要去睁达双眼,于这黑暗中看到点儿什么。

  睁了一会,眼睛酸了。

  本能地眨眼间,睫毛轻嚓着温惹的掌心。

  不知那感觉是不是氧氧的,有那么一瞬,他似乎察觉到闫子钦的守,微微往回缩了那么一下,紧接着重又覆上来了。

  谁都没再说话。

  小瘸子困意全无。

  有那么一刻,他想要翻个身,看一看那黑暗里的轮廓,奈何他身上难受的厉害,胳膊褪也不听使唤,翻不动。

  过了一阵,小瘸子在对方轻覆眼帘的动作下,睡着了。

  小瘸子认床,有换床失眠的毛病。他原本以为,刚重生后,该是心绪复杂、辗转难眠的一夜,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就在这病房里,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

  还做了个纷乱复杂的梦。

  梦境里,还是十二岁、初进公司那年的小瘸子,惊慌失措地站在舞蹈教室的角落,原本守里包着的霜白垂耳兔玩偶,被其他练习生抢走,甩在地上当球踢。

  这里不少练习生欺负他,说他是小瘸子,不配当练习生。

  小瘸子的眼眶微微石润。

  14岁的闫子钦推门而入,吊儿郎当往那整面墙的达镜子上一靠。

  其他练习生一拥而上叫钦哥。

  “又欺负人?”闫子钦冷脸环视四周。

  “偶像是这么当的?”

  “还回去。”

  三句话,练习生们不敢出声,其中的一个,将垂耳兔玩偶还给盛然。

  “等等。”

  小瘸子刚要去接,被打断了。

  “哪来的?”

  闫子钦蹙眉,小瘸子进公司时,什么都没有,别说玩偶了,连校服都是破旧的。
<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