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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跳个舞都伸不开腿脚,四壁青灰,满地稻草,还有一个破的能看见棉花的破被。屋子里只有一扇高高的窗户,窗户上有铁制的栏杆。

  此刻阳光正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

  他发现面前还有一个人,但是这人站在暗处,阳光有些晃眼,让他看不清这人的面容。

  若是没猜错,这应当是一间牢房。

  霆阆想要站起身来,发现四肢都被铁链锁住。

  好吧,不是应当,这就是一间牢房。

  他伸了个懒腰,铁链叮叮当当响动,惊动了面前的那个人。

  “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你很久。”

  这声音熟悉,是花不衍。

  “你等我做什么?”

  花不衍放声一笑,“你猜猜?”

  霆阆拍拍脑袋,恍然大悟,“我从酥合斋逃了出来,少阁主看我不顺眼,要捉我回来再送我回去一次?”

  说完这话霆阆和花不衍一起笑起来。

  花不衍先止住笑,“我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不会装糊涂。”

  霆阆继续装傻,“哦?少阁主说错了吧,我这是真糊涂。”

  “好啊,那你倒是来解释解释,为何出现在清水河边,又如何中了一刀。”

  “那还不是托少阁主的福,流落勾栏,正巧宗主路过此地,也不知是见色起意还是心生怜悯将我赎下,然后正准备与我一起泛舟清水河时,路边冲出歹人,对我当胸就是一刀,醒来也就在这里了。”霆阆编故事编得起劲,光靠说还不够,甚至还想唱上两段,哭诉自己蓝颜薄命。

  “你这人果然有趣得很。”

  霆阆虽看不清花不衍的面容,但是却能听出来花不衍话下之意。

  原清迟和花不衍早就相识,二人甚至有段带着旖旎色彩的过往,花不衍断然不会对原清迟说这种话。

  “清迟听不懂少阁主话里的意思。”

  花不衍:“我都把话说得这样明白了,你我何不真诚一点,如今可是大敌当前。”

  霆阆:“清迟愚笨,不知少阁主所说的‘敌’指的何人。”

  花不衍:“你不信任我?”

  霆阆:“少阁主何出此言呐。”

  花不衍:“我门下有个道人,你应该听说过,民间的说法是,只要死后不超过三日,道人就能从尸体中窥取所见的景象。而事实上,这道人的本领比这还要大些,这法术不光能够运用在死人身上,也能够运用在活人身上。”

  霆阆听完没有说话。

  他刚刚在试探花不衍的立场,至今为止,他都不能确认,青萝草之事和辜楠的突然出现与踏月阁到底有没有关系。

  花不衍说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让门下的道人窥取了他这几日所见的情景。

  花不衍:“你我现在能否真诚一些了呢,霆阆前辈。”

  牢狱陷入寂静,甚至都能听到有虫蚁爬过墙面。

  末了,霆阆突然轻笑一声。

  “踏月阁少阁主果然名不虚传。”

  花不衍:“你承认了?”

  霆阆:“既然少阁主已经猜到了,我再隐瞒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就像少阁主说的一样,真诚一些。”

  花不衍:“在清水河见到你之前,我都以为,辜楠是你放出来的。”

  霆阆:“原来我名声这么坏么。”

  花不衍笑了声,“阁下的名声确实不算太好。”

  说完这话,霆阆也跟他一同笑了起来。

  “那确实巧啊,在你刚刚说了那番话之前,我都以为,辜楠是你放出来的。”

  花不衍:“哦?那前辈能否为在下解解惑,您是怎么确认辜楠就不是我放出来的。”

  霆阆:“辜楠出来之后,这闲月城里所有的傀儡被一同唤醒,这说明青萝草之事与他有关。虽然在装有青萝草的麻袋上出现了踏月阁的标识,但是这标识灵界人人皆知,并不能排除有人嫁祸的嫌疑。”

  “魔族逃狱乃是大事,必会惊动四方,十三门派的人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赶到闲月城。倘若真是踏月阁所为,必会毁去痕迹,你已窥取了我的记忆,知道我看到了踏月阁的标识而不夺我性命,我若是将见到的事情说出,就算我人微言轻,但是踏月阁也少不了麻烦,少阁主没有那么傻,所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你们踏月阁对此事毫不知情。”

  “如今细细回想起来,一切果然就如同一个局一般。”

  “从知晓青萝草的事情,到追查到赌馆,再到发现踏月阁的标识,一切都有些太过顺利,就好像有人给我指好了路安排好了一样。”

  “当初我写给霜儿药方让她去抓药的时候,我就发现,其实霜儿并不识字。霜儿抓药也好,请郎中也好,肯定都是去的离酥合斋最近的荀家药铺。玲姑娘是个哑女,不会说话,只能靠霜儿翻译再让郎中抄写。”

  “而正由于霜儿不识字,郎中写的到底是不是玲姑娘的原话,她并不知道,所以到我手上的那封信,其实是那郎中早就准备好的。”

  “而这也正给了他们准备的时间,待我和叶渐尘赶到大利赌馆的时候,装青萝草的麻袋早早的就被换成了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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