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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门也开了,没完全打开,开了约莫30度的角,探出个头。

  是个男人,看样子四五十岁,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看上去邋里邋遢。

  男人的目光聚焦在赫惟身上,人没出来,也没关上房门,就那么赤//裸裸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完了。

  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赫惟心里警钟大响,从前程茗吓唬她的那些话在耳边响起,她仿佛看到了主角变成她的画面。

  而比这更恐怖的是,对方开口说话了。

  他问她:“需要帮忙吗?”

  赫惟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楼下,跑到前台,抓住刚才卖给她衣服的小姐姐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等缓过一阵,经过小姐姐的提醒,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腿一直在抖。

  “我对面住着一个很恐怖的人。”赫惟笃定对方刚才就是在和她说话,并且开门不为别的,就为她能愿意让他“帮忙”。

  小姐姐笑笑,“我们这种旅馆当然是鱼龙混杂的啦,你放平心态,人家就是长得有点儿其貌不扬,哪有你说的这么可怕。”

  赫惟依旧害怕,央求小姐姐送她回房间。

  一路上,赫惟的眼睛都盯着她对面那间房间没移开过。

  门已经被关上了,但不知为何,赫惟就是觉得那猫眼后面藏着双眼睛。

  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赫惟缩在被子里,心情突然变得复杂。

  她将门紧紧反锁住,她发誓谁来敲门她都不会开,闭着眼睛把过去看过的一些刑事案件都胡乱想了一通,赫惟手脚冰凉。

  就不能乐观点儿嘛?想点好的事情。

  赫惟拍拍脑袋,强迫自己。

  她就这样想起纪柏煊。

  想起纪柏煊那张脸,时而冷漠,时而温柔,却永远好看的一张脸。

  他的身材也很棒,肌肉像雕刻出来的,那样的身材才配夏天光膀子,可他偏偏有素质。

  他的一双腿可真长,赫惟觉得他才应该去学跳舞,他那双腿劈个叉都能直接到天坛了吧,可他偏偏是个韧带白痴。

  这样的纪柏煊就像那只价格昂贵的chanel包包一样,周晓都配不上。

  原本害怕的心情逐渐松弛下来,赫惟拉了灯闭上眼睛,却全然没有困意。

  她白天补过了觉,这会儿又吃饱喝足,于是打开电视机想找个节目解解闷儿。

  结果就在她无聊换着台的时候,楼上表演起了夜间节目。

  女声凄惨,男声自豪,伴随响亮的巴掌声,男人声音低沉,满嘴粗鄙。

  女人不说话,除了叫

  还是叫。

  赫惟不理解,拿着遥控器将电视节目的声音又调大一些。

  本以为这下终于可以听不见那些污言秽语,结果就在这时隔壁也开始有了动静。

  这回没有女声,只有两个男声。

  声线一粗一细,起初只有下流的言语,随后慢慢响起哭声。

  男人很凶,一掌拍在墙壁上,仿佛就拍在赫惟耳朵上。

  很快,隔壁传来呜咽声,两个人大动干戈起来。

  赫惟闭上眼睛,晚上吃的那桶泡面在胃里开始翻涌,她努力遏制住自己呕吐的欲望,不得已打开了窗。

  第23章 月亮13盛大的、凛冽的、让人失温的……

  *月亮*

  赫惟一夜没睡。

  廉价的酒店,不隔音的墙,彻夜缠绵的情侣,破碎的她。

  天亮了,她听到外面保洁阿姨推小推车的声音,立刻裹紧羽绒服下楼。

  对门的门一直没有再开过,赫惟经过时又望了一眼那猫眼,脖颈上汗毛立刻竖起,进入备战状态。

  前台正好到交接班时间,小姐姐没了保暖装备出不了门,差遣男朋友来接。

  挺粗犷的东北大汉,揉着惺忪的眼睛在帮她穿外套。

  赫惟过来借电话。

  小旅馆,房间里连座机都没有,她记得前台有一台。

  “我想打个电话。”赫惟指了指电话机,询问价格。

  “市内不收费,长途要收费,你打到哪里?”

  赫惟说:“我打长途。”

  小姐姐拍了拍男朋友的胳膊,“你手机不是每个月送好几百分钟的通话,给她打个电话呗,今天中午咱这顿火锅全靠她赞助。”

  说完朝赫惟抛了个媚眼,问她:“你饿不饿,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吃火锅?”

  赫惟摇摇头,“我今天要出门找人。”

  她已经耽搁了一天时间,再不抓紧时间找到赫远征,她怕自己被冻死在这儿,或者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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