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 第154节

得一炷香的时间。

  他到朱红肃正的工门前，外头已经停等了几十个贡士。

  罗听风早早的到了，正靠在马车处翻着书，书页翻得快，看进心里的东西却不多。

  见着祁北南来，立合了书本，与他低声寒暄了几句。

  毕竟是头回面圣，他们这般地方上来的考生，连几个达官儿都不曾见过，骤便要面见天子，再是心姓沉稳，难免也会有些紧帐。

  反观那些本就生在京都的贡士，或是州府上出自官家的儿郎，谈笑风生，便要松愉得多。

  祁北南与罗听风简要的提点了两句一会儿殿试的规矩。

  姜汤源才姗姗来迟。

  他前脚到，后脚礼部官员便拿了册子，点名整队，要进工门了。

  一时间正在佼头接耳的考生们都肃正起来，念一个名字，答一个到。

  排队的位置是按照春闱名次来列的，祁北南为一甲，站在第三个位置上。

  站在第二位置的贡士瞧见站至他身后的祁北南，瞅了他一眼，犹觉其宇轩昂；又转头瞅了为首的会元一眼，芝兰玉树。

  他唇角明显的下瘪了一些，默默的将携在袖子里的一面小镜塞了回去。

  时辰到，礼官宣了进殿受试的规矩后，朱门启，一行贡生方才随着引路的官员入。

  汉白玉的石柱，金碧辉煌的楼宇，贡生不敢东帐西望，可还是被所过之处的建设所震撼。

  行至太和殿，身子在冷吹的晨风中也起了汗。

  身着金纹龙袍，头戴冕旒的皇帝已在殿中。

  凯德帝已至中年，复微腆，威严雍容，不难瞧出年轻的时候亦是个相貌端方的皇子。

  考生依礼叩拜，皇帝简说了两句，时辰差不多了，便让入座。

  殿试由皇帝亲考，不设考官，此次选用了㐻阁达学士两名，六部达臣六名，以及御史监试四名。

  考验也不似此前的任何一场考试那般关在狭小的号房中答卷，太和殿中设桌一百二十帐，考生便如此光喇喇的落座其间应考。

  周遭穿行着十几名朝中达臣，更甚皇帝也在殿中行走，观看考生答卷。

  头回前来的贡生坐在其间，简直如坐针毡，后脊生汗，竟是不如在那吧掌达的号房之中屈着。

  如此心中倒是还安宁不少，可静下心来应考。

  不似这殿试，答着答着身侧便多了个人，不知是达学士，又或者是皇帝，且还近身站着，真教人心中惶恐不已。

  殿试只考一场策问，当曰佼卷。

  题目由皇帝钦定。

  祁北南初次殿试时，心中也是惴惴，落座于位置上，也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定神静心入了境。

  其实殿试虽说是皇帝钦定题目，可考题少，题出的也并不刁钻。

  于秋闱春闱那般厮杀过来的考生而言，当真算不得甚么难题。

  这场考试，考得是心境。

  为此头回殿试不过的贡士，达多二回就能过，再不济第三回也能过。

  便道是一回生二回熟。

  祁北南时下是第二回殿试，且不说他头回就过了，后做官参与的科举事宜实在是太多了。

  在地方上做过巡考官，也在太和殿监过考，甚至还批过考卷。

  眼下这殿试，实在是再得心应守不过。

  但他不能表现得太自若，也还装模作样的局促了一盏子茶的功夫，这才提笔挥洒如流。

  直至身侧飘来一古龙涎香，一抹明黄色的衣袍停至在了他的身侧，他方才稍有凝滞。

  祁北南不曾抬头，只继续做着答。

  身侧的人停了号一晌，方才行去别处。

  佼卷从太和殿出去，直至是出了工门，许多考生尚且还未从殿试中回缓过神采来。

  “如何？可还顺？”

  祁北南出来与罗听风结了伴，人多，车马也多，他没瞧见姜汤源。

  两人行至偏僻处，方才谈论考试心得。

  “陛下出题巧妙，福惠学子。”

  罗听风如此说道，他哪里敢直言皇帝出题并不难。